“夜间经济”是20世纪70年代英国为改善城市中心区夜晚空巢现象提出的经济学名词，一般指当日下午6时到次日凌晨6时所发生的服务业方面的商务活动，其业态包括购物、餐饮、旅游、休闲、保健、教育等。夜间经济作为消费领域新的增长点，已成为国内外城市提振经济的重要引擎和赋能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载体。
国外城市注重发展夜间经济
国外部分城市十分注重发展夜间经济，一般会从丰富业态、时空延伸、加强顶层设计等维度推动夜间经济发展。
一是结合本地资源禀赋，打造融合多元场景的互促生态系统与特色项目。有关城市大多立足本地资源禀赋，鼓励重点街区及商圈、超市、便利店延长营业时间，引入歌剧院、博物馆、美术馆、体育馆、酒吧等，开发沉浸式夜游、全息灯光秀等夜游项目，使消费者能够有更加多样化的选择，同时令其获得愉悦的夜间消费体验。例如，英国在伦敦设立了夜间企业区试点，建立“晚营业基金”，帮助企业支付因延长夜间营业时间而产生的额外成本；还通过推出不同类型的夜间活动，如展览、讲座等，带动夜间经济发展，加快商业区的振兴。法国每年都会组织有一千多家博物馆参与的“欧洲博物馆之夜”活动，这些博物馆均免费开放至凌晨，每年都会接待超过200万参观者，其中，巴黎的“白夜艺术节”为全球游客提供24小时不间断的艺术盛宴。新加坡旅游业与夜间经济相互促进，形成了丰富多样、相互联动的项目体系，如商业街区、夜间游船、实景演出、地标夜景等，其中新加坡著名的夜间野生动物园是世界首家于夜间为游客提供游览服务的野生动物园，在这家动物园中，游客可在夜间于热带丛林中观赏野生动物，从而获得独特体验。
二是深挖公共空间，规划建设富有地方特色的夜间经济集聚区或商圈。小吃街、夜排档是典型的夜间经济组成部分，开放公园、广场、绿道、博物馆、图书馆等城市公共服务空间可提供更多夜间服务。发展夜间经济，在文化、旅游、娱乐、影视等方面都有较大的发掘空间，交通、创意、会展等也可以成为夜间经济的重要构成元素。美国纽约探索在特定区域（低密度地区）推动“小型或DIY文化活动24小时试点”，激活未充分利用的城市空间，并建立主题档案馆和博物馆，以记录、展示当地的夜生活文化，增强民众对夜生活文化的认同。英国城市曼彻斯特加强与当地文化遗产组织的合作，延长相关场馆开放时间，并与各体育俱乐部一起制定活动方案，提供免费门票和夜间课程。澳大利亚的悉尼鼓励咖啡馆和联合办公空间在夜间“转型”为酒吧等经营场所，满足民众对工作和娱乐的双重需求，还在特定区域试点“街道共享计划”，将人行道和路边停车位，改造成户外用餐区。
三是完善顶层设计，为促进夜间经济发展设立专门机构、培养专业人员。许多致力于发展夜间经济的城市都设置了“夜间市长”“夜皇”“夜生活办公室”等夜间职位和管理机构。“夜间市长”的概念兴起于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其主要职责是调解夜间活动者和其他市民之间的摩擦，由公众和专家投票产生，并无行政权力。伦敦设立的“夜皇”职位，由伦敦市长指派任命，在市政厅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可以和城市管理者们探讨相关政策。纽约成立了“夜生活办公室”，由艺术家、城市规划专家、夜生活工作者等12位成员组成，其中4位成员由市长任命，8位由城市委员会选举产生。日本则成立了“24小时日本”推进协会和夜间经济议员联盟。一般情况下，这些机构通过聘请专职人员或是设立专职部门来负责管理城市的夜间秩序。有关机构基本没有执法权，主要在政府部门和夜间经营机构之间发挥沟通协调作用。
取得积极效果
因其能够延长经济活动时间、提高设施使用效率、激发文化创作、增加就业岗位、提高消费水平、带动区域发展，夜间经济已经成为提振城市经济和撬动消费的新动力。伦敦、纽约、悉尼等国外城市通过大力倡导和推动夜间经济发展，在拓展就业渠道、唤醒城市活力等方面取得显著成效。
首先，发展夜间经济能够赋予城市经济新动能。夜间经济发展每年平均为英国经济贡献177亿—263亿英镑，考虑到间接经济带动作用，其对英国经济总值的贡献达到401亿英镑，其中包括150亿英镑的海外游客支出。此外，周末夜间地铁每年能为伦敦增加7700万英镑的收益。纽约夜间经济相关行业每年平均创造近350亿美元的经济效益，税收贡献近7亿美元。悉尼每平方公里有超过180个夜间经济载体和经营场所，平均每年能够创造近270亿澳元的经济价值。
其次，发展夜间经济能够带动就业。伦敦的夜间经济平均每年能够带动72.3万个直接就业岗位，占其全部就业岗位的1/8，还能提供近126万个间接就业岗位。曼彻斯特的46.4万就业者中，夜间工作的劳动者占比达33%。纽约的夜间经济相关行业创造了约30万个工作岗位。悉尼的夜间经济平均每年创造近23万个工作岗位。
最后，发展夜间经济能够激发城市活力。蓬勃发展的夜间经济不光加快了悉尼文化创意、数字经济、文旅等产业的创新步伐，还吸引各国游客和企业家前往当地旅游和投资。阿姆斯特丹积极推动24小时图书馆、24小时工作空间、24小时便利店建设，最终形成企业自由决定何时开业和歇业、夜间活动者决定夜晚何时结束的24小时服务生态，以此吸引具有活力和创意的年轻人，提升城市活力和创新创造水平。
从夜市到夜间经济商圈，再到夜间文旅消费集聚区，世界各国各地区夜间经济不断向产业化、专业化、品质化方向发展，折射出全世界人民对更丰富、更便利、更美好生活的向往。因此，丰富夜间经济多元业态，打造夜间互促生态系统，通过品质引领创新夜间经济发展格局，将能够为促进城市经济繁荣发展、满足人们的生产生活需求作出重要贡献。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城市夜间经济消费潜力释放的供给侧制约因素与支持政策”（20BJY180）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湖州师范学院经管学院、湖州市委党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