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会科学网讯 10月13—15日，由厦门大学社会科学学部牵头，厦门大学公共事务学院和公共政策研究院会同《公共管理学报》编辑部联合举办的“AI驱动的社会科学研究与公共治理新范式的构建”高端学术论坛在厦门大学举行。会议就人工智能驱动社会科学研究、在人工智能驱动下的各学科发展状况、人工智能对社会科学研究的挑战及其应对策略等相关重要理论和实践问题进行了跨学科多视角的研讨。论坛开幕式由厦门大学社会科学学部主任陈振明主持。
厦门大学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全海在致辞中表示，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强调“人工智能是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重要驱动力量，加快发展新一代人工智能是事关我国能否抓住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机遇的战略问题。”作为一所国家重点建设的综合性大学，厦门大学主动聚焦人工智能创新发展研究，积极培养人工智能等高精尖领域紧缺人才，在人工智能相关研究领域开展一系列研究，并在国内外学术界产生重要影响。希望与会专家学者通过本次论坛的交流，集思广益、群策群力，积极推动社会科学暨管理科学研究方法创新、主题拓展与专业融合，努力培养新时代复合型社会科学人才，为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人类社会发展和文明进步贡献智慧和力量。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管理科学部三处处长吴刚在致辞中指出，当今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际社会的不确定性和不稳定性更加突出，对全球治理特别是公共治理的动态性、适应性和有效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也促进了公共治理方式的改变。同时，大数据技术的发展也催生了新的研究范式。他提出，这次学术论坛既面向世界科学前沿，也面向国家重大需求，意义重大。希望此次论坛能够产生引领公共治理发展，新范式构建的新思想。
论坛主旨报告会和特邀报告会分别由厦门大学公共事务学院院长于文轩，哈尔滨工业大学公共管理系、《公共管理学报》主编米加宁，中国科学院预测科学研究中心执行主任、中国科学院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院长洪永淼主持。
人工智能驱动社会科学研究
厦门大学社会科学学部主任、公共政策研究院院长陈振明作题为“从‘AI for Science’到‘AI for Social Science’——人工智能驱动的社会科学研究展望”的主旨发言。他指出，人工智能成为引领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的战略性技术。人工智能时代，数智化催生科学研究的“第五范式”（“AI for Science”“AI + Science”“AI4S”）在各个传统科学领域取得重大突破，推动包括公共治理在内的社会科学走进黄金时代。他也提到，技术会带来巨大风险和威胁，因而必须高度重视人工智能技术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后果及其治理或规制等研究。从“AI for Science”到“AI for Social Science”以及“AI for Public Policy”，人工智能驱动下的社会科学研究和公共治理研究正在兴起，第三代政策科学亦开始出现，社会科学与公共政策研究的知识形态、范围、主题和方法也将随之发生改变。他强调，人工智能对公共治理、公共政策研究意义重大，我们应为人工智能时代积极做好准备。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心理系副教授邱林作“大模型时代下的社会科学，何去何从”的特邀演讲。他围绕社会科学研究如何使用大模型作为研究工具这一问题，聚焦于收集和分析数据两个环节具体论述，列举了ChatGPT模拟人的心理和行为模式进行评分和填答问卷、对比训练ChatGPT对前后不同研究的判断和复现能力等案例。他进一步指出，社会科学范式的演变过程是由理论驱动转向数据驱动再到AI驱动，由过去解释导向的社会科学转向解决导向的社会科学。他认为科学有可能会整合起来，即“science is modeling”，生成式人工智能展现的巨大算力能够使得大模型拥有精准的预测能力，社会科学可以使用这种非常复杂的模型为复杂现象给出解释。最后，当前的社会科学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历史性变化，超级人工智能近在咫尺，在面对大模型、大数据所提供的大量研究机会的同时，研究者更应该思考AI能否独立进行社会科学研究这个问题。
人工智能赋能社会治理
中国工程院院士、浙江大学机械工程学院教授谭建荣作题为“工业互联与数字孪生：关键技术与发展趋势”的特邀演讲。他指出，5G物联网时代下，工业互联要从硬件互联、软件共享、数据集成三个层面进行。下一步要达到市场互联，设备互联，更重要的是资源互联。通过六个互联，要实现工业互联、科技互联、知识互联、人才互联等。制造企业是工业互联应用的基础，而工业互联与制造技术的融合将帮助企业转型升级，这一过程强调对数字孪生技术的应用。他详细阐述了数字孪生的概念、内涵、特点、8大关键技术和典型应用，并就智能制造与数字孪生技术的十大典型应用展开论述，进一步明确了数字孪生技术在工业互联过程中的重要性所在。
上海交通大学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院长、中国城市治理研究院常务副院长吴建南作题为“大模型何以用于城市治理？——实践分析与思考”的特邀演讲。他首先阐述了大模型在城市治理中的应用，“大模型”的“大”即包含了大数据+大参数+大算力，呈现任务泛化性、能力涌现性、交互拟人化和人机协同性的技术性特征。基于对部分城市人工智能政策的分析，他提出以往数字化转型出现了应用场景的“退化”，应用场景的“大化”、应用场景的“全化”。他进一步讨论了新阶段数字中国战略应如何实施的问题：一是回归初心，发展“数字技术应用+绩效改进”；二是正视现实，回应利益相关者对新技术及应用的认知、期待；三是协同发展，强化多元主体合供、创造多维价值。
人工智能驱动下的各学科发展
米加宁作题为“生成式治理：大模型时代的管理理论变革”的主旨发言。发言围绕生成式大模型对知识生产方式的革命性改变、大模型驱动下的生成式治理和社会科学研究的第五研究范式三方面展开。生成式大模型引领了知识生产的无界涌现，推动了学习方式的认知史转型、学习能力认知结构的重塑和跨领域的知识整合。在治理领域，生成式大模型的出现使依赖于事先设定的规则、结构和过程的传统治理模式受到了挑战，推动了具有动态的、自适应、数据驱动的决策制定和执行过程的新的治理样态，也即“生成式”治理的形成。他同时对生成式治理的运行机理、工具和实践样例进行展示，并呼吁跳出对自然科学研究范式的亦步亦趋，构建大模型AI技术与公共管理新范式的蓝图、强化对技术与人类共生发展的认知与实践。
洪永淼作“大模型与经济学研究范式”的特邀演讲。他认为，以ChatGPT为代表的大模型的诞生与发展通过提升经济人理性程度、刻画经济和社会关系、打破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界限等六个方面影响经济学与社会科学的研究范式。与此同时，他指出大模型也存在算法风险、经济可解释性等问题，因此，数据驱动范式必须与经济理论相结合。最后，他强调以ChatGPT为代表的大模型技术是人工智能在自然语言处理技术领域的一大突破，对经济学与社会科学研究范式将产生深远的影响。
浙江工商大学党委书记、浙江大学社会治理研究院院长郁建兴作题为“数据驱动与公共管理研究范式革命”的特邀演讲。他认为，科技进步、技术能力与治理实践相互作用构成科技进步与公共管理研究范式演进的分析框架；而数据驱动实践、治理与分析场域融合则会作为基础单元贯通公共管理实践和研究。在此基础上，公共管理研究新范式的形成路径即从理论驱动到数据与算法驱动转变，数据治理和算法治理成为公共管理新研究范式的两大基础问题，研究工作流则是一种区别于理论驱动的公共管理知识生产新模式。最后他还论述了新范式的几个理论基础与研究议题，包括数据治理的基本原则、新范式需要解决算法治理与政府治理之间的关系以及新范式中的重要理论等。
中国科学院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院研究员、中国科学院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汪寿阳作题为“也谈AI对管理学研究与教育的影响：五个特别需要关注的问题”特邀演讲，他首先指出AI给管理学教育带来的冲击与机遇，出现例如智慧政府管理学、机器心理学等新方向，并可能进一步拉大管理学教育的差距。在此基础上，指出AI会加速产业变革和社会变革，催生更多的、全新的管理学问题。他认为社会计算将成为管理学科研究的基本方式，但仍要注意甄别数据、谨慎使用。汪寿阳强调，基于决策分析的管理学研究范式正在转变为基于社会计算的管理学研究范式，呼吁管理学在专业设置、课程体系、教学模式等方面进行变革。
暨南大学国际关系学院、“一带一路”与粤港澳大湾区研究院副院长陈定定作题为“AI技术革命与国际关系研究”特邀演讲。他从国际关系视角提出人工智能或改变宏观地缘政治并影响国际范式，拉大国家之间的贫富差距。此外，人工智能技术也会加速国际科技竞争，对今后的决策形态、战争形态产生深远影响。他认为AI正在影响人类的生产生活方式，更对国际关系带来全新的变数和无限的可能，而我国拥有市场、人才、技术等优势，需积极抢占AI规则制定的机会，公共管理专业能够在此领域发挥优势。
围绕“AI对人类社会带来了什么样的冲击？生成式大模型对社会科学，特别是对公共管理学带来什么样的冲击？”议题，与会学者从知识生产、政府治理、学术科研等方面展开了热烈讨论。人工智能给科学研究同时带来机遇和挑战，使人类行为和决策方式出现转变，我们不只是要拥抱AI，还要理解它的局限，并充分发挥人的主体作用，进一步思考如何推动人机交互和人机融合的社会科学研究。
会议最后，于文轩致闭幕辞。他表示，我们将拥抱ChatGPT带来的“智能涌现”，热诚地将人工智能的新工具、新方法、新理念，融合到公共治理的研究与实践中，并真诚期待、热烈欢迎更多的学者和实践者的加入，一同铸造更加富有生命力的公共治理的未来。
会上，厦门大学社会科学学部、《公共管理学报》编辑部、厦门大学公共事务学院、厦门大学公共政策研究院共同发布了《“人工智能+公共治理”学术共同体厦门倡议》。该共同体聚焦人工智能技术在公共治理的研究与应用，致力于推动学科交叉融合和理论方法创新，构建中国特色的公共治理科学人才培育模式，共建智能时代下的公共治理新体系，为全人类共同面对的挑战提供新的智慧与方案。
来自中国科学院大学、北京大学、清华大学、浙江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复旦大学、哈尔滨工业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南开大学、中山大学、厦门大学、山东大学、兰州大学、中国农业大学、北京理工大学、中南大学、暨南大学、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香港科技大学等单位的近百位专家学者参加了论坛。论坛内容生动丰富、引领性强，为推动人工智能驱动的社会科学研究及应对人工智能对社会科学研究的挑战提供了新的思想和智慧，必将对推进我国AI驱动的社会科学研究与公共治理新范式构建产生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厦门大学郑若婷、肖依娜、赵昊雪/供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