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费为本 项目为王 人员为重
美高校智库经费运营及其启示
高校智库是研究型大学服务国家重大决策的重要平台，而科学的经费管理是高校智库发展的核心环节。美国高校智库正是凭借其完善合理的经费管理模式，保障其科研成果质量，提升其智库的影响力和地位。本文通过对美国几大高校智库年度财务报告的分析，从经费管理的收入、支出、资金营运等方面分析美国高校智库经费管理的模式及其运行，以期为中国高校智库的经费管理模式提供一些有益启示。
经费筹集模式
和企业类似，智库的运营需要充足的资金作为保障手段，有投入才有产出，资金投入决定了高校智库的财务状况。笔者试图通过美国几大高校智库的年度财务报告，来分析美国高校智库的筹资方式。
美国高校智库往往探求多元化的筹资渠道，其中企业和基金会的资金支持占很大一部分。以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Hoover Institution）为例，2013—2014年度胡佛研究所财务报告如表显示，其基本预算收入为5613.3万美元，其资金来源主要是财团和基金会的支持。在美国，基金会和各大财团对于智库研究的支持也是乐此不疲，原因在于，在美国政治中，金钱可以通过多种渠道被用来表达政治诉求和政治立场。这种情况在美国高校智库中较为普遍。
此外，美国高校智库的资金来源较为稳定，即使是在经济不景气的年代里，基金会和大财团对智库的资助也不会大幅缩减。美国高校智库的收入大致是逐年增长的，不论在何种条件下，高校智库的资金都会得到必要的保障。以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国研究中心（Fairbank Center for Chinese Studies）为例，中心在2014财政年度报告里的财务收入增长率表明：从总收入来看，2014年财政收入比2013年增长了1.1%。其中包括学费增加3.5%和财务预算援助计划，赠款的收入增加3.2%。
另外，作为大学中的智库，智库本身与大学联系密切，在很多方面，智库与所在高校的资源是可以共享的。比如，2014年哈佛大学在费正清中国研究中心物资和设备投入的成本同比也增长了15%，即近900万美元。这些投入的增长主要反映在增加投资、图书购入和发展活动等方面。作为依托于大学存在的智库，高校与智库的优势资源共享与资金物质合作，提升了两者的研究水平和地位，推动了两者在教学质量、学科优势、人才资源、学术环境和研究质量等方面的互相支撑。
支出运营管理
美国高校智库的资金支出比重主要在项目费用上。以胡佛研究所为例，调研和学术费用、物资设备费用占总支出的相当一部分，这方面的支出便是服务项目研究经费，包括增加研究奖金，推出新的研究项目，项目调研、监管和法治费用，扩大奖学金费用，在图书馆和档案馆中的资料使用、引入综合数字项目，管理胡佛研究所网站等。另外，胡佛研究所和斯坦福大学在财务上有着较大的关联。胡佛研究所与斯坦福大学的合作主要是通过储备金的形式，如此保障了两个机构的研究项目以及在其他方面研究建树的可能条件。另外，胡佛研究所对于自身认为重要的研究方向，往往采取预先投资的方式，来保障下属的研究机构长久关注有价值的研究方向。总之，资金决定智库研究成果的质量，美国高校智库的费用支出直接说明了美国高校智库为何能够对美国的政治、社会，甚至是世界局势产生重大的影响。
对研究项目的宣传也是美国高校智库财务管理中的重要一环，美国高校智库对此采取了积极有效的手段。学术成果宣传方面也可以带来智库的收入，因而对智库发展十分重要，在2013—2014年度，胡佛研究所获得了458000美元的利息、期刊和出版物收入。所以说，智库通过网络媒体、期刊、节目访谈等一系列手段能够为自身做很好的宣传，同时也为智库成果的影响力提升以及智库未来的发展带来很好的收益。从每年增长的相关资金来看，美国高校智库对这一点是十分关注的。
智库财务管理中的另一个重要方面则是利润分配管理。从各大高校智库的财务报告中可以看到，美国高校智库资金支出中，员工福利和工资支出所占比例是相当大的。例如，胡佛研究所实行联合聘任制，由胡佛研究所和斯坦福大学共同聘任研究人员，研究人员因此可以获得来自斯坦福大学和胡佛研究所双方共同支付的工资。科研人员优厚的工资以及福利水平不断提高是智库发展的重要保障。即使在年财政增长幅度较小的情况下，智库项目费用和研究人员的支出还是稳定增长的。
当然，高校智库开支的另外一个方面是对学生培养的投入，比如普林斯顿大学威尔逊公共与国际事务学院（Woodrow Wilson School of Public and International Affairs, WWS）下的普林斯顿—哈佛中国和世界项目中心（Princeton-Harvard China and the World Program, CWP）就投入大量资金用于研究生的培养，该机构对研究生申请奖学金进行审查，这些申请项目是和中国与世界项目或者国际安全主题有关，如果通过的话，研究生能够获得大致2500美元/年的资助，通过这种资金资助的方式可激发研究生对中国和世界项目的研究热情。
对我国的启示
财务和资金管理是影响我国高校智库发展的重要因素，目前而言，我国高校智库的资金来源比较单一，支出和运营方面不透明。借鉴美国高校智库财务管理的有益经验，推动我国高校智库财务管理模式的科学发展，我们认为应该突出如下几点。
1.开拓我国高校智库资金筹集的多元化渠道
面对日益发达的市场经济，吸引企业资本投资是智库发展的必要手段。首先，可以采取企业合资的方式，试水智库投资，参照公司股份制的形式参与，以分红的形式获得收益，让初步接触高校智库的企业形成一个缓冲期。政府应该促使企业能够与高校充分接触，推动企业和高校智库之间的合作共赢。
其次，吸引民间社会团体资本和学术资本加入，将民间资本和高校智库的学术优势融合到一起，分享成果。同时要建立高校智库发展的投融资机制，建立投资智库的中国式基金。另外，应鼓励智库自身通过举行公共活动，吸引社会资金支持。
2.凸显项目研究在高校智库经费支出中的主体地位
首先，完善高校智库项目研究的财务管理运行机制，建立多层级、独立的财务管理制度。财务部门对项目研究期间的资金流转、消耗进行监督、评估，根据项目研究需要调整预算方案。要逐渐分离智库与所属高校的财务职能，减少对国家财政支持的依赖。同时，建立智库竞争机制，将高校智库的产出视为市场化的需求，允许学术经济效益的存在。简化编制制度下繁杂的手续程序，注重提升项目研究的执行能力，用实际财务收益带动智库项目运行机制的有效转运。此外，还应推动高校智库财务拥有的资金的自主运行，为智库的后续发展带来短期或者长期的效益。
其次，应完善智库项目研究支出的公开制度。美国高校智库每一年度都会发布上一年度的财务报告，包括这一年度资金的实际支出情况，具体到每一项目的支出金额，而且，报告一经公布，公众就可以通过网站或者其他资料直接查询。除了一些涉密的军方项目，美国智库的财务状况基本都可以在年报中找到。而我国高校智库在资金使用公开方面还不够透明，这就影响了智库的财务公信力和企业、社会团体投入的动力。为此，需要增强高校智库资金支出的透明度，列出每一项资金支出的明细，经得起社会的监督，不断提升高校智库的社会公信力。
3.将研究人员的待遇激励放在智库经费支出的突出位置
首先，必须重视加大智库成果宣传手段的投资力度。美国高校智库充足的资金保障各类项目开展社会宣传，以扩大智库本身的社会影响力。其加大智库宣传力度的举措主要包括智库网站建设和期刊、研究成果的宣传。国内高校智库这方面还有较大的改进空间，国内的高校智库网站，除了最新的成果展示和机构介绍外，其他资料比较缺乏，而且资料更新速度较慢。
其次，好的研究成果不仅需要资金的支持，更需要优秀的科研人员，因而激励科研人员也是智库成果质量的关键。美国高校智库大都为研究人员提供了较为优厚的待遇，美国高级智库研究人员的年均收入是15万—20万美元，还不包括项目研究的“提成”收入，属于中高收入行业。而我国智库高级研究人员的收入相对较低，年轻研究人员则更低。我国高校智库需要通过有效的资金运营，保障研究人员的工资和福利，以使他们可以全身心投入到研究之中，让科研人员的研究可以换来精神和物质的双丰收。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报，2016年04月14日;作者单位：湘潭大学兴湘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