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精准扶贫是我国现阶段解决贫困问题的重要战略，更是实现全面小康社会目标的关键所在。旅游扶贫是我国推进实施精准扶贫十大工程之一，日益成为我国扶贫事业的主力军。旅游精准扶贫的关键不仅在于扶贫对象的确定，更在于推动贫困农户的切实参与，农户有效参与始终是乡村旅游精准扶贫的关键问题。强化旅游扶贫中的农户参与，不仅是提升农户有效参与的必由之路，也是促进我国乡村旅游提质升级发展的必然要求，更是深化推进旅游精准扶贫工作的重要保障。然而，湖南乡村旅游扶贫实践中还存在农户参与意愿不强、水平不高、能力有限等问题，严重妨碍了精准脱贫和全面小康的步伐。基于此，本文提出要重视农户参与问题，就如何推进乡村旅游精准扶贫的农户有效参与进行了系统研究，从农户参与意义认知、基本状况调查、影响机制分析、参与模式创新、保障体系完善等五大方面建立乡村旅游精准扶贫农户参与机制的理论框架并深入分析，旨在为深入推进湖南旅游精准扶贫工作、夯实精准扶贫效果提供理论参考。
关键词：精准扶贫；乡村旅游；农户参与机制；理论框架
1、引言
2013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湖南湘西考察时首次提出“精准扶贫”概念，成为我国“十三五”时期扶贫开发工作的指导思想，也是我国现阶段解决贫困问题的重要战略，更是实现全面小康社会目标的关键所在。在精准扶贫思想指引下，我国旅游部门积极响应和行动，深入研究和挖掘旅游业在扶贫工作中的产业意义、深厚潜力和强大功效。2015年，旅游扶贫被纳入我国推进实施精准扶贫十大工程之一，国家旅游局李金早局长指出：“旅游扶贫以其强大的市场优势、新兴的产业活力、强劲的造血功能、巨大的带动作用，在我国扶贫开发中发挥着日益显著的作用，以其锐不可挡之势正成为我国扶贫攻坚的崭新生力军。”揭示了旅游扶贫在众多扶贫形式中的优越性和重要性，也指明了旅游扶贫的政策方向。2016年，全国乡村旅游和休闲农业接待游客近21亿人次，营业收入超过5700亿元，带动超过672万户农民受益，成效显著，乡村旅游已成为人们新的生活方式，既是农村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又是我国扶贫事业的主力军。
社区居民作为当地旅游发展的主体角色，被视为促进社区旅游可持续发展的关键。1997年6月颁布的《关于旅游业的21世纪议程—实现与环境相适应的可持续发展》中明确提出将居民作为关怀对象，并把居民参与作为旅游发展过程中的一项重要内容[1]，这为旅游扶贫提供了重要指导。乡村旅游是精准扶贫的一种方式，在旅游精准扶贫中，农户是乡村旅游产品的重要组成部分，集旅游精准扶贫主体和客体于一身，特别是贫困农户，是旅游精准扶贫的重点对象，是脱贫致富的关键切入点，也是乡村旅游发展不可割裂的核心主体。将农户融入旅游精准扶贫，有利于农户从“要我脱贫”到“我要脱贫”的转变，提高其脱贫致富的内在动力。乡村旅游精准扶贫成功的关键不仅在于扶贫重点对象的确定，更在于推动贫困农户的切实参与，其参与与否、行为表现以及影响因素直接关系到乡村旅游服务质量和精准扶贫效果。
湖南省积极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坚持精准扶贫、精准脱贫的基本方略，深耕乡村旅游扶贫的土壤，将旅游业与精准扶贫相结合,积极探索“N+扶贫”多样化新模式，在实践中不断总结经验、创新机制，构建了旅游精准扶贫机制，探索了崀山模式等多项湖南特色扶贫模式，初步形成了“旅游+”精准扶贫的十大模式，旅游精准扶贫发展势头良好。然而，成绩背后仍有许多不足，旅游精准扶贫中只注重宏观效果，而对扶贫微观对象——农户的参与问题研究不够。实践调查发现，乡村旅游发展中农户参与意愿不强、参与水平不高、参与能力有限、参与热情短暂的现象在湖南及全国都普遍存在，扶贫后返贫的风险仍然不低，这将不利于湖南省和我国精准扶贫效果的可持续性，也使得乡村旅游精准扶贫的农户参与机制问题研究具有现实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2、乡村旅游精准扶贫农户参与机制的理论框架
综述我国的乡村旅游扶贫和精准扶贫研究成果，乡村旅游精准扶贫的农户参与研究成果还相当有限，农户参与分析的理论框架尚没有构建。因此，本研究尝试弥补这一空白。
根据理论和实践分析，本研究认为在精准扶贫背景下，应抓住农户参与这一关键因素，应用系统思维来统筹思考乡村旅游精准扶贫的农户参与问题。根据逻辑流程分析，系统分析乡村旅游精准扶贫的农户参与问题，一要充分认识农户参与的重要意义，二要全面了解农户参与的基本状况，三要深入研究农户参与影响机制问题，四要努力探索农户参与的创新模式，五要切实完善农户参与的保障体系，最终形成“政府引导—农户参与—旅游发展—共同受益—农户参与”的良性循环模式，创新农户参与模式、提高农户参与水平，最终夯实精准扶贫的真实效果、提升农户可持续生计能力。基于此，本研究尝试构建一个乡村旅游精准扶贫农户参与机制的理论框架，以作为我国乡村旅游精准扶贫的实践指导。
3 乡村旅游精准扶贫的农户参与机制的系统分析3.1 充分认识农户参与的重要意义
社区参与旅游发展是一个全面获益的战略，有助于社区整体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的协调统一（保继刚等，2002）[2]，实现社区的一体化、可持续发展（刘丽梅等，2010）[3]。自1985年墨菲（Murphy）在《旅游:社区方法》中将社区参与理论引入到旅游研究之后，社区参与旅游发展研究成果颇多。社区参与旅游目的地建设、管理，谋求旅游与社区的共同发展被认为是实现旅游可持续发展和社区贫困人口自身发展相协调的有效旅游扶贫模式 [4,5]。
社区参与不仅可以高效合理分配物质资源，而且利于社区居民实现自我发展[6]。其最大的特点是充分尊重社区居民的利益，旅游扶贫中通过农户参与为其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和经济收入，使贫困区农户在承担风险的同时分享旅游带来的利益。就经济效益方面来说，90%的农户认为参与旅游活动将会增加他们的收入[7]；最终有利于旅游社区居民公平地获得报酬。就政治影响而言，孙九霞认为真正的社区参与是现代化的双向互动过程：政府“自上而下”的推行和社区“自下而上”的参与[8]；社区参与使农户有机会参与到旅游和社区的发展规划、决策等，促进不同权利主体间的公平性，体现了发展中的公平、民主理念[9]。同时，农户参与式扶贫，既有助于充分发挥贫困户的主体作用，促进扶贫资源的优化配置[10]；又能发挥农户的监督作用，使扶贫中的问题得到真实反馈，及时调整精准扶贫政策，真正实现贫困户受益。已有研究表明，农民对精准扶贫的参与度与其对扶贫政策的满意度呈正相关[11]；卡茜燕在对大理双廊村旅游扶贫分析后，提出从“脱贫-巩固-致富”的长远全局出发，要采用社区参与的旅游精准扶贫机制，才能实现贫困人口脱贫和社区全面发展的扶贫目标[12]。
旅游扶贫的价值追求在于促进贫困主体的可持续发展，而非简单的收入增加。旅游精准扶贫不仅在于精确定位扶贫对象，而且在于扶贫对象确认后如何引导其切实参与旅游发展，并形成利益共同体。农户家庭作为乡村社区的基本单元，是乡村社会经济机体的基础细胞，其活力关系乡村机体的成长与衰亡。农户参与，并非简单的个体决策行为，而事关乡村扶贫、乡村旅游整体发展。乡村旅游扶贫中的农户参与，不仅关系到乡村旅游开发的经营模式问题，而且关系到乡村旅游发展的组织机制问题，也关系到乡村旅游发展的治理体系问题，还关系到乡村旅游发展中的社区可持续生计问题。换言之，农户参与决定了乡村旅游精准扶贫的内生环境与长远效果。综上所述，充分认识农户参与的重要意义，主要体现在：（1）尊重农户的权益；（2）全面协调利益关系；（3）促进农村社区公平发展；（4）增强农村发展的内在动力。因此，需要重视农户参与问题，强化湖南省旅游精准扶贫中农户参与机制建设。
3.2 全面调查农户参与的基本状况
如何在有限的资源、资金支持下，瞄准扶贫对象，引导其主动、有效参与乡村旅游成为脱贫致富的关键。精准扶贫解决的不应只是收入脱贫，而是兼顾贫困人口可行能力和主观福利感受的多维贫困人口脱贫，并且具备一定应对和防范能力的稳定脱贫，通过发展旅游，增加贫困户收入，提升发展能力[13]。旅游精准扶贫的核心在于使贫困群体在旅游发展中受益并增加发展机会。然而，这一核心目标的实现，是建立在对精准扶贫区农户的参与信息的全面而深入的把握基础上。
信息的不对等加大了精准扶贫的难度。“十二五”以来，湖南通过旅游业发展带动全省70多万贫困人口实现脱贫致富，占全省脱贫人口的15%。截止2015年底，湖南302个村被纳入到国家级乡村旅游扶贫重点村名单；2015年，湖南大力扶持首批104个国家乡村旅游扶贫重点村发展旅游业。在这些已实施的乡村旅游扶贫实践中，农户是主动参与，还是被动？是直接参与，还是间接参与？是家庭参与，还是个人参与？是短暂参与，还是持续参与？面对扶贫中涌现的各种问题，清晰认知农户参与情况以实现精准扶贫、全面脱贫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只有全面了解农户在旅游精准扶贫背景下的发展现状和参与程度，才能进一步分析造成此种现象的深层次原因，为农户参与提供条件支撑和政策扶持。
全面调查农户参与的基本状况是继充分认识农户参与意义之后，推进乡村旅游精准扶贫中农户切实参与的基础前提。
科学推进乡村旅游精准扶贫的农户参与，需要建立其农户参与的数据调查系统。全面调查农户参与的基本状况，至少要做好四个方面的基本状况调查：首先，要切实了解精准扶贫所在社区的农村总体发展状况，这是扶贫的大背景；其次，要深入调查扶贫所在地乡村旅游发展现状，这将是旅游精准扶贫的产业依靠；再次，要全面掌握现有扶贫工作的实践推进状况，这是增强精准扶贫工作监督和评估的直接参考；最后，重点在于真实掌握在精准扶贫实施过程中农户参与行为状况，包括参与方式、参与程度、参与阶段、参与性质、参与收益等信息，这是改进农户有效参与的关键依据。
3.3 深入研究农户参与的影响机制
从扶贫受益对象来看，贫困地区农户理应主动参与乡村旅游发展中来，但实践中往往事与愿违。乡村旅游发展中农户参与意愿不足、参与水平不高、参与能力有限或者无序参与等“被动式”参与现象普遍存在，使得扶贫工作处境尴尬，影响扶贫工作的开展和扶贫目标的实现。为此，我们要转变“一扶必来、一扶就起”的理想观念，深入研究农户参与的影响机制问题。
有研究表明，由于贫困人口具有的资金、能力限制，旅游开发收益可能主要集中在相对富裕的人群中，加大贫富差距，甚至出现“富者越富，贫者越贫”，造成扶贫资源浪费，误解精准扶贫内涵。宋章海（2005）指出角色的不公平、利益的不平衡、权利的不对等、信息的不对称是农户参与困难的症结所在[14]；郑群明等（2004）在探讨中国参与式乡村旅游开发模式时指出我国社区参与旅游开发呈现被动参与、参与程度和层次低的特点，缺乏激励机制的引导[15]；喻忠磊等（2013）从社会-生态系统适应性出发，构建农户旅游发展适应性分析框架，较系统地研究了农户适应旅游发展的行为模式、影响因素及机制。研究发现，认知因素、劳动力、社会资本、区位因素、自然资本、物质资源是农户适应性的关键影响因素[16]。从以上分析可知，影响农户参与的因素是复杂且不断变化的，只有深入分析各要素的作用，才能更好地调动社区农户参与的积极性，支撑农户参与扶贫工作。
在旅游精准扶贫中，虽然扶贫目标是相同的，但农户的资源禀赋、认知水平、生计资本、制度优势等方面存在差异，这决定了农户在乡村旅游扶贫中的参与行为也会不同。本村旅游发展的现有条件、运作模式、可能空间决定了其参与乡村旅游的预期，其自身对参与旅游能力的行为控制认知也决定了其参与乡村旅游的信心；农户所赖以生存的土地资源、农户所居住的房屋等固定资产是乡村旅游发展不可多得的资源，是农户参与旅游的一个重要依托；农户家庭人力资本、农户家庭金融资本以及农户自身的社会关系等对其参与乡村旅游具有重要影响；农户所在地区旅游市场的繁荣程度直接决定了其参与乡村旅游的受益；与旅游发展相关的政策制度建构是农户参与能力提高的基本路径，这些因素都对农户参与行为产生重要影响。因此，需要深入研究土地等资源禀赋、农户认知水平、产业条件因素对旅游扶贫中农户参与的影响作用，及时制定相关对策，以更好引导湖南贫困区农户主动参与乡村旅游扶贫中来，进一步加快乡村旅游扶贫步骤，提高旅游扶贫精准效果。
3.4 努力探索农户参与的多元模式
在深入的影响机制分析基础上，努力探索湖南省农户参与的多元模式，是解决旅游精准扶贫问题的重要途径。根据实践调查可知，我国旅游扶贫整体上还处于政府帮扶的阶段，贫困农户参与旅游发展的模式还比较有限。一般以“公司+农户”、“公司+村集体+农户”、“村集体+农户”等模式为主。在这种参与模式下，公司和村集体是旅游发展最大的受益人，贫困农户处于被动参与状态。农户只要将政府的扶贫资金、家庭拥有的土地等作价入股，无需改善自身劳动技能，收入来源主要是年终分红+劳动收入。从长远来看，并不能改善农户技术、增强生计的可持续性。
未来的乡村旅游扶贫实践中，要努力探索以提升农户自身素质和技能的多元参与模式，一是要继续完善已有的农户参与模式，突出参与的主动性；二是要鼓励以成立合作社（土地合作社、乡村旅游合作社、休闲农业合作社等）参与平台的形式参与，以群体主动参与，逐渐带动贫困农户个体参与，强调带动性；三是要不断探索“政府引导+行业支持+社会投资+农户经营”的乡村旅游农户小微企业式参与模式、“政府扶持+能人带动+农户经营”的乡村旅游农户成长式参与模式，“政府扶持+村集体带动+农户经营”的乡村旅游农户创新型参与模式，彰显发展性。通过多元参与模式创新，最终目的是促进乡村旅游扶贫农户的有效参与，夯实精准扶贫的效果。
3.5 切实增强农户参与的保障功能
乡村旅游扶贫中，农户往往会因为利益得不到保障而丧失参与的积极性，更有甚者，会因为效益分配问题加大贫困差距，引起农户对旅游发展的抵触。农户参与旅游扶贫包含两个层次：既有主观上的参与意愿，又有客观上的参与能力，受到多方因素影响，为创造一个良好的内外部环境，湖南需要切实增强农户参与的保障功能，完善保障体系，可从以下方面着手：（1）增大教育投入，培养农户对旅游扶贫的认知：旅游扶贫首先是改善贫困区经济状况的一个契机，最为关键的是“授之以渔”、培育农户自力更生的能力，实现扶贫由“输血”到“造血”的转变，增强社区可持续发展的能力。农户要树立主人翁意识，从自身和社区的长远发展考虑，激发内生动力，提高参与意愿；（2）制定农户参与旅游发展的激励制度，明确农户参与乡村旅游发展的政策宗旨和方向；（3）鼓励建立灵活多样的旅游参与机制（旅游发展合作社、土地合作社、旅游生产/经营合作社），化解农户参与旅游生产经营风险：乡村贫困户承担风险能力较弱，建立扶贫项目风险抵御机制，可减少农户参与的担忧；（4）组织专业旅游技术培训：受自身知识、能力的限制，农户参与多停留在服务员、清洁员等低技术、低收入、低层次的水平，获益较少。专业化的技术培训，可提高农户乡村旅游专业水平和贫困农户的旅游参与能力；（5）推动建设基层农户自治组织，提高农户参与主动权、自主权；（6）加快农村土地流转改革，提高农户将资源向资本的转换能力；（7）降低农村金融小额贷款门槛：缺乏资金支持是阻碍农户参与的一个重要因素，提供财政扶持、创新信贷扶贫机制，有助消除农户参与资金顾虑；（8）建立“一对一”的旅游扶贫帮扶机制：贫困地区社区参与能力薄弱，在资金、旅游参与能力、信息获取能力等方面均较为匮乏，通过帮扶机制的建立可以借助社会力量对农户进行针对性的扶持，优化农户参与条件。
4、结语
旅游扶贫，既是旅游发展的经济效益的发挥，更是其社会效益的体现。乡村社区农户在旅游扶贫中具有双重身份，既是精准扶贫的对象，又是乡村旅游发展的主体。农户参与，并非简单的个体决策行为，而事关精准扶贫、乡村旅游整体发展，这也使得农户参与在乡村旅游精准扶贫中处于至关重要的地位。旅游扶贫是一项系统工程，精准扶贫理念为乡村旅游扶贫指明了质量化发展的方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重视农户有效参与，是在旅游扶贫中践行精准扶贫理念的必然举措。本文通过对这一观点的深入分析认为：应该从农户参与意义认知、基本状况调查、影响机制分析、参与模式创新和保障体系完善等五个方面构建乡村旅游精准扶贫的农户参与机制的理论框架，以此作为深入理解农户参与在乡村旅游精准扶贫中的重要地位，推动我国乡村旅游精准扶贫工作向更深层次发展的理论指导。
当前我国扶贫开发已进入啃硬骨头、攻坚拔寨的冲刺期，旅游扶贫以其产业特性在扶贫工作中展现出天然的扶贫优势。深入推进湖南省的旅游精准扶贫，需要始终坚持以扶贫对象的可持续发展为价值取向，重视农户参与，理清乡村旅游发展中农户参与影响机制，切实提高农户参与水平，实现农户有效参与。研究旅游精准扶贫中的农户参与问题，最终目的不仅在于实现我国精准扶贫的宏伟战略目标，而且在于夯实湖南旅游精准扶贫的真实效果，加速全面小康社会的早日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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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罗文斌，湖南师范大学副教授，博士；孟贝，湖南师范大学2015级硕士研究生。）
